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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吟”中的诗人:黄亚洲

上传人:新老年 发表时间:2017-01-24

“行吟”中的诗人:黄亚洲



  主席台上,黄亚洲奋笔疾书。


  都以为他是在做会议笔记,但这时候若凑过头去,会发现上面潦草地写了一段人物对话,也可能是一首诗或者半首诗。


  这个秘密在不久后成了小圈子里乐道的话题——在下一次的会上,看到他又闷头开始写了,知情人心照不宣地交流一个眼神,露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尽管有过几次略显窘迫的“露馅”,但黄亚洲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


  向他求证,黄亚洲笑。又正色说,千万不要写这件事。


  因为那时他的身份还是在任的浙江省作协党组书记兼主席。


  但是,突然灵感来了,昨晚上一直想不妥的故事情节人物对话出来了,怎么办?冒个险吧。


  抛开作协前书记与主席的身份。


  作家黄亚洲身上有多重标签。最重的一枚,大概是“主旋律”。


  但若一不留神看到他的散文,比如那篇曾经刊载在本报西湖副刊上的《作家的话你能相信多少?》,你没准先是一愣,接着大笑,然后,想上一想。


  不过千把字的短文,第一段是“上午,我应早报之约写了一篇散文,题目叫《怎么舍得拒绝喧嚣》”;第二段是“下午,我应晚报之约写了一篇散文,题目叫《只有山野才放得下疲惫的灵魂》”;第三段是“晚上,读者的反馈来了——作家都是龟儿子相,我想跳楼!”


  当然是虚构的。黄亚洲笑,作家总是在虚构一个又一个幻境。


  但他较真的东西,对他来说并非幻境。


  比如《雷锋》,又比如正在写的五十余万字的长篇小说《邓小平》。


  他企图从中搜寻历史演进中的客观规律,寻找一种精神性的东西——儒家几千年来“文以载道”的思想和入世的观念,深刻地影响着这个男人。


  [作家黄亚洲]


  黄亚洲上的众多标签,最重的一枚,大概是“主旋律”


  他写长篇电视连续剧《日出东方》,写小说与话剧《雷锋》,写长篇小说《历史转折中的邓小平》。


  黄亚洲身上众多标签中,最重的一枚,大概是“主旋律”。


  我为什么写长篇小说《雷锋》?


  网上关于雷锋的争议很多,我就说我了解的雷锋。


  我采访过雷锋的家乡,透过别人的嘴接触到他的童年、少年和青年。我也去营口,坐在他当年的战友中间,一群退伍的、话不多的老军人。这样一个22岁就牺牲的青年,从小是一个孤儿兼乞儿,从小就习惯于不怕苦,热忱地帮助人。他真实地在我们这片大地上生活过22年。


  那天西安一家报纸记者同我聊起雷锋日记中“义务帮生产队捡粪”的事,说雷锋自称一天捡粪三百斤,那是他自吹,除非他那天直接跳到粪坑里去。我告诉他一个黑龙江农村青年亲口对我说过的话:这有什么不可能,我们当年就做过,北方的粪,冬天都冻成了冰渣,一铁铲铲进筐里,马上就装满了,连冰带土的,一筐就重五六十斤。一天三百斤我们这些孩子都能捡到。这种当时当地的背景,你不清楚,怎么就下结论?


  要否定雷锋的人,他并不在乎雷锋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他只是借这个话题否定另一些东西。


  没错,那个特定的时代强加在雷锋身上的东西肯定很多。但不能因为一些宣传上的问题,把那个年代一些人性美好的东西都一并否定。你应该把真实与浮尘剥离开来。


  某天,一个陌生女人在杭州图书馆门口拦住我,说黄老师,我女儿看了您写的小说《雷锋》,感动了,对我说,妈妈,雷锋叔叔小时候这么苦,我今年过年不买新裤子了。


  有这句话,我写雷锋,就够了。


  “主旋律”这个词,背后有太多东西。今天说的主旋律,是狭义的,还是广义的、是那些全人类都信仰的精神性的东西?


  我更认可的一种观点是“文以载道”。


  我曾参与写长篇电视剧本《历史转折中的邓小平》与长篇小说《历史转折中的邓小平》,我进行了大量的资料研究,研究关于他的文献。100个人心里有100个邓小平。但在一个个历史进程中,邓小平真实的想法是什么?他有人生的困顿与人性的突围么?


  我们这一代是跟着起伏跌宕的当代历史摸爬滚打过来的。到现在回过头来反思历史,觉得这个历史发展的进程,肯定有必然的东西,一些被称作“客观规律”的东西。作家的义不容辞的任务就是要做解读。


  [诗人黄亚洲]


  “海拉尔的月亮,是用水洗过三遍的


  洗过月亮的的水,就直接泼洒在草原上

 

  这种泼洒的形式,我们一般叫做月光”


  黄亚洲写诗的快,不挑环境,是出了名的。


  小板凳上,打印过的废纸背面翻过来,刷刷刷,就写上了。


  并且总是出人意料。比如写“海拉尔的月光”。


  又比如写黄河——


  “山西的山,对半切开,就是两座黄土高原。大雨切下一块高原,那种运输的过程,我们就叫做黄河。”


  剥掉一层层世俗和防备,只留下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


  行吟诗人,我喜欢这个说法。


  我女儿说我是“长不大的孩子”。确实,到现在我看到好诗还会激动,比如“鹰,一动不动,趴在风的肩膀上”,高凯的诗,你瞧那种西北的气势。我当时一读到,就像被雷电击中一样。\


  写诗的时候,一个人特别放松,因为这个时候,你表达的各种情绪,是最自由的、最靠近真实的,本质的东西。


  你有自己的价值观,有自己擅长的表达方式,但也有很多制约你的东西。一些小说,也有不太自由的地方。写影视剧本更是如此,太多的人为制约,太多的不靠谱的“二度创作”。


  但诗不是这样。


  有一年过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推着妈妈去曲阜过年,呆了8天。之前也去过曲阜,但都是匆匆路过,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在那8天里,我去孔庙、孔府、颜回庙、少昊陵。写了一些曲阜的诗。


  那时候,我为写长篇《历史转折中的邓小平》,每次高铁往返杭州和北京,都提出要在中间的曲阜停留两天。因为我承诺插空为当地写一本描绘曲阜的诗集。我要采访,我要想一想。儒家哲学作为一种东方人类存在的哲学,肯定有它具有生命力的地方。


  所以,我愿意成为一个“行吟”中的诗人。我要在这个过程中根据我的理解重新组合世界。我乐此不疲。


  摘编自《杭州日报》记者郭琳的文章《黄亚洲:君子坦荡荡》


  (诗人武眉凌 荐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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