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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亚洲爱情组诗

上传人:新老年 发表时间:2016-08-09

我写爱情诗很少,

情商低,心也欠善良,

故也就这几首,

小编还把我的一首重复了。

 

黄亚洲爱情组诗

 

黄亚洲

 

  你问我今夜在哪儿
 
  短信时代,愿意给你写封长信
  愿意给你写封长信,不用短信,不用微信
  只用笔
  只用我的心,搓成一支老式的鹅毛笔
  相信我,我柔软的心,一向有
  羽毛的质地
  一个字一个字,笔很慢
  尽管远处街角那些短促的车笛声
  一直在提醒我多用惊叹号
  亲爱的,我愿意斩钉截铁
  更愿意细水长流
  愿意长成一部叙事史诗
  里面有部落大战
  有感情的长矛和日子的尸体
  那里流出的每一滴血,都不掺假
  愿意长成一个电视脚本
  里面有三角恋爱、五角纠缠
  有公主的眼泪、王子的忏悔
  但是那里面的骆驼,都是终极的英雄,都拒绝
  最后一根稻草
  愿意营造一个很长的空间
  供你我这辈子走路
  或挽手,或拉扯,或推挤
  总之,朝两边分开的羽毛,始终要牵着
  同一支笔
  总之,你要耐心看完这封信
  不要轻易让羽毛,回到飞鸟身上
  亲爱的,我这辈子只经营道路
  经不起天空的寂寥

 

  爱情无须见证


  至于爱情,她从来无须我的见证
  她就在那里。每一阵风、雨、月亮、花甚至飞鸟与昆虫
  都窝藏爱情
  风里飘舞的所有花粉自然都是爱情
  世上每寸土地,都适合扎根
  雨水也是,那些滴滴答答的声音全是思念的愁绪
  屋檐的响声是剪刀
  当然,月亮就更加了,那种圆圆缺缺
  是爱情必然遭受的磨难,但是,哪怕瘦成了细细的眉毛
  眉眼间那一弯不死的光亮,都叫人
  心疼得流泪
  不必说玫瑰了,所有的花都是爱情
  是情人张开的喘着气的渴望。所有的鸟也是
  用嘴里的谷子衔着自己的与下一代的爱情
  甚至,羡慕秋虫吧,它们嗓音都不大,但是
  整整一个秋天,都被它们征用,用于爱情
  现在要说到严寒与坚冰
  但是哪一层冷冰冰的外壳下,不隐藏着岩浆?
  就如你对我的沉默,但是,你弯弯的眉毛下
  我仍旧看见了泪花
  泪花一旦落地,就会发芽
  像秋虫一样吱吱作响
  这种甜蜜的苦痛,从来无须我的见证

 

  郑重相约

 

  在豆荚花悄悄开放的那一天,让我与你
  郑重相约,停止衰老
  这是一定的,春天这么潮湿这么美好
  我们既然拉起了手
  又怎么可以让时间逃生
  在这个桂花四处漏网的季节,让我与你
  郑重相约,停止衰老
  这是可能的,就让秋天自己行走
  你与我,完全不必陪伴
  我们都是大人了
  郑重相约停止衰老,这个约定
  有豆荚一样的颜色,也像
  豆荚下面的泥土一样沉重
  但是你看,豆荚都开花了,桂花都逃散了
  我与你,还能这么没有勇气?
  要相信,你我爱情虽然力量微薄
  但唯一能被打倒的,就是时间
  可以把时间配上马鞍,你我缓缓而行
  甚至一生气,干脆选一株桂花树下马
  敢不敢,我们就枕着花香,睡它一个整月?

 

  你问我今夜在哪儿

 

  今夜,你问我在哪儿唱歌
  我会告诉你我在蓬莱或者瀛洲
  我常常把春天想象得没有虫子
  我会在金秋的概念里,剔去腐肉
  我总是将月光想象成没有杀伤力的水
  我永远在情人的唇舌间闻不到蒜味
  你问我这个良宵哪里度过
  我会按照玉兔的指点,道出嫦娥的姓名
  莫以为我出生于童话王国
  我母亲是个逃婚者,行程秘密而艰难
  不要认为我天生喜爱朗诵
  我曾在一个很大的国度里碰不着爱情
  你问我现在为什么偷偷发笑
  我告诉你我在洗澡,疲惫而又幸福

 

  嗅着自己的心跳

 

  嗅着自己的心跳,嗅到了白玉兰和紫荆的清香
  好生奇怪
  还有栀子花,还有海棠
  一个已经不适合恋爱的年龄段
  我的心跳,怎么会
  响起嗡嗡的春蜂
  阳光摇晃满树铃铛,这也是
  我沙哑的羞涩吗
  好生害怕,蜂尾的毒针对准了我,那么
  进来吧,姑娘们,不用翻墙,也不用钻洞
  这满园的春色,已经严禁我
  设置门票

 

  够了,江南三月,江南四月

 

  三月江南,四月江南,植物集体疯了
  脸色通红的风驮着上百条彩虹
  凡树木,见着就扔去半条
  阳光一点火
  大地,整片的烧
  我的人啊,你又在哪里
  我追着彩虹跑,半脸红,半脸紫
  真不怨我,所有的都疯了
  柳枝四面八方转圈,马鞭一样打我
  我怎么就没有了方向?
  我知道我与植物不相通
  没有花蕊,只有泪腺
  连蜜蜂,都不愿做我的红娘
  就看这世界空空烧着,我却无米下锅
  谁定的日历啊,一年里要有三月
  要有四月?
  甚至
  趁我喘气,飞过的蜜蜂还来亮一亮尾针
  还对我说,装逼的,够了

 

  爱这一株,也爱那一株

 

  爱这一株,也爱那一株
  这一株的青翠,如束腰之瀑,腰肢飘忽
  而那一株 ,揽半个太阳,熟得那么丰腴
  是的,我爱这一株,也爱那一株
  好长时候,没在夕阳下发呆了
  风,就从这两株树中间吹过来
  我这副旧式骨头怎么了,怎么就会
  叮当作响,如黄昏的风铃?
  看我左侧脸,有点像唐伯虎
  看我右侧脸,有点如西门庆
  真相是,我比他俩丑多了
  真相是,他俩没走在我脸上,而分别坐于
  我的左心房与右心房
  而且,我为他俩上茶,他俩闲着无事,击节唱歌
  他俩又不约而同推窗,悄悄张望
  看我此刻,在黄昏的掩护下
  屁颠儿屁颠儿走过去,看我同时去摘
  两株树上的果子
  就为的世上有这么美丽的果子
  我才在心房里摆下一张再一张的卧榻
  我陈旧的骨骼才会叮当作响,成为风铃,也甘愿
  为我心房里的那些风流客,常年伴奏
  我声音很轻,但绝对真实
  就像那些果子,在树上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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