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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谈“同学会”

作者:  上传人: 发表时间:2016-04-29

  现在,60岁往上的老年人,在退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就是参加五花八门的“同学会”。一般至少会有三、四个“同学会”,而象我这样的有十来个“同学会”的,也不在少数,且听我一一向你介绍:


  一、幼小同学会。由于以前按家庭住址就近入学,所以许多幼儿园的同学,升到小学,仍然是同学,五、六十年过去了,小时候的淘气孩子,光腚娃娃,现在都做上了爷爷、奶奶。而我们所在的小学同学是居住在小营巷一带的,所以当年毛主席视察小营巷时,不少同学亲眼见到过毛主席。当时实行的是“二部制”,即半天上课,半天在“自学小组”做作业。毛主席来的时候,正是在学习小组做作业。所以有幸亲历了这一难得的时光,至今还津津乐道。


  二、初中同学会。当年十四、五岁的少男、少女,正是刚刚认识人生,结交朋友的年龄,我因为参加舞蹈培训,当年也长得眉清目秀,所以成了女同学追求的对象,课桌的抽斗里常常会有一些字条悄悄地出现,比如:“山中只见藤緾树,世上那有树緾藤”用电影刘三姐中的歌词来埋怨我的清高,几次三番不见回音后,又塞进了“不理就不理,劝你别神气,就让这个谜,永远没谜底。”虽然我曾经尝试在教室小情报上比对笔迹,想找出是哪一位女同学写的,都始终不知所以,果然,时至今日也没找到“谜底”,但当年的少男少女,今天都成花甲老人了,初中同学聚会时,这些往事也成为大家的谈资,还是蛮感慨的!


  三、高中学会:由于“史无前例”的“文革”,我们这些“老三届”成了共和国唯一一批上了六年高中,却没有发一份毕业证书的高中生。63年~66年三年高中,66年~69年三年文革,经历了太多动荡的历练:“破四旧”,“步行串联”,“毛主席接见红卫兵”,“学军、学工、学农”。这些绝无仅有的经历,让我们亲历了共和国十年浩劫的种种惨象。奶在我们这些老高三的同学,当年还保持着一丝理性,没有对教过自己的老师实行“武斗”,最多只是贴几张大字报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从而维系了师生之间难得的感情,所以,现在高中的同学会上,请出白发苍苍的老师时,还可以聊以自慰——毕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虽然回顾历史,不堪回首,但师生情深,还能够老来同乐。


  四、知青点的“插友”,“荒友会”,当我们即将走上人生道路时,正好遇上了“上山下乡”的洪流,于是,求学的梦想彻底破天了,我们自嘲,从此是上了清华(青蛙)大学,电机(田鸡)系,在广阔的天地里,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我们来到了北大荒的黑土地上,战天斗地七余载,经历了人生难得的历练。以后,由于升学、参军、病退,一波又一波的回潮把我们卷回了杭州,每年下乡的日子,成为我们这些“荒友”们仅选的聚会的日子,喝一口60度的“北大荒”酒,唱一曲“乌苏里船歌”,真是老年聊作少年狂。


  五、“公所毛泽东思想宣传队”聚会: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广大农村兴起了学习小靳庄经验,在田间地头组织文宣队,宣传毛泽东思想,当年正好有八个样板戏,所以便排练了“红灯记”、“少家浜”、“智取威虎山”片断,再加上自编自谈的东北“二人传”、“单出头”在农闲的冬季,赶着马车,在冰天雪地中,到一个又一个大队去演出,丰富了农民朋友的业余生活,不然的话,在漫长的冬季里,东北老乡除了“喝大酒”就是“耍大钱”(赌博)。当然,这些演出全部都是无偿的,没有一分钱的演出费,最多是供一顿饭,给一条烟,但大家都乐此不疲。当年的演员,现在都老了,但是人老心不老,许多同学还在老年大学唱歌,跳舞,聚会时也都来上一段,亮一噪子。


  六、大学的同学会:七七年恢复高考头一年,不少荒友,凭借自己在高中时的扎实的学习功底,顺利地考上了大学,年龄三下多,拖儿又带女,重回深巷中,也成为了当年的一大特色,由于机会难得,我们这些同学都十分珍惜这个宝贵的学习机会,因此,都起早贪黑地预习,复习,上课时,也都认真地笔记——尽管有些老师,比我们这些学生还年轻,回到杭州后,这些文革后首批大学毕业生,大多走上了各种领导岗位,其中也不乏局长,厅长,但只需一到大学的同学会时,人人都是平等的“老同学”。


  七、“老年大学的同学会”我们这些共和国的同龄人,现在大多进入了退休年龄,为了做到老有所学,老有所乐,老有所用,几乎都参加了1~2个老年大学,比如我就参加了一个合唱团,一个葫芦丝班,以60岁退休,预期寿命80岁来说,20年的时间,要又上四~五个大学的学习,所以千万别错过这难得的学习机会,如不抓紧,这20年又会白白地浪费了,岂不可惜!


  八、射击组的同学会:高中时,我参加了学校的射击组,当时,每周都要去凤凰山靶场进行实弹射击训练,用的是小口径步枪,50米的距离、卧、跪、立三姿射击,有时在冬天,手上都生了冻疮,也克服困难,当时条件艰苦,靶场不供应午饭,有时就揣几只地瓜,带上包子,在山上一练就是一天,由于刻苦训练,曾多次获市中学生射击团体冠军。以后由于种种原因,大家走上了天南海北的工作岗位,聚会的机会少了,几十年过去了,大家相聚的愿望始终十分强烈。终于,在去年秋天,大家在新落成的杭州射击中心相聚了。我国带一个射击世界冠军吴小施接待了我们,她现在的身份是射击学院的院长,她带我们参观了现代化的靶场设施,训练场地,与当年的条件相比,真有天壤之别,靶场还让我们过把瘾,打了十米汽手枪,虽然大家已几十年没摸枪了,不免生疏,弹着的环数也不高,但有了久违了的感觉,还是很激动的。


  你看,我随便一罗列,就有这么多的同学会,难怪,每次我出门,说是去参加“同学会”夫总会问一句:“哪一个同学会”?


  其实,无论是哪一个同学会,要珍惜这些缘份,让这些老同学们,时刻相互挂在心头。


  我们退休后的生活才不会枯燥乏味。也才体会:真正的人生从退休开始!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具有如此丰富的人生经历,从而引生出这么多“同学会”,既是“空交”的,又是“绝交”的,退休后的老年生活,有这么多“同学会”陪伴,难道还会乏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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