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杭后我是在教育单位工作,当时还很讲究政治面貌,看我是个团员,先安排我搞“一打三反”运动,隔离审查两位有问题的教工,借住在区小学图书馆和抚宁巷小学的教室里,全天候地当看守。审查的对象一位是青春门小学校办企业的徐重光老师,他在学校工作又兼职于一家社办企业,这一点在当时说来是犯经济问题了。另一位是区教育局快要退休的会计汪季炎,监控行动要求我们轮流吃饭,趁审查他的洪老师去吃饭时,我们两个小青年把放在教室课桌里的审查材料偷偷拿出来看了一下,才知道是因为同性恋而审查他。现在看来这种审查是既不合法也不应该的。后来我组织了小学同学毕业45年后的聚会,聚会后要做个录像,在老校长的相册里我在翻看原十五奎巷小学老照片时,竟意外看到了汪年轻时的照片,这些都是题外的事。
9月开学了,我被安排到鼓楼中学(一所区办的临时初中)当体育老师,后来在我的要求下调到另一所小学去教英语。这些也许和我是团员都有些关系的。励新安在政治上比我成熟、有远见,能认识到我们是处于怎么样的社会环境,人要往哪方面去努力。总之,他这一小小的举动为我日后的工作、学习及发展奠定了一个政治基础,我是从心底里对他由衷感激。
聚会的那天,因为我是组织者之一,忙得无法和他多聊,我想来日方长,到退休后再次聚会我们可以好好聊聊,意想不到的是去年过年后我给余姚战友电话时她告诉我励新安已去世了,后来我给励新安的夫人去了电话,接到我的电话她有些激动说励生前说固定电话不要因为有手机就去销掉它,到时候战友会用这电话来联系的,她告诉我励是年初二上坟后人不舒服,晚上心脏病突发离世了。我知道他在厂里是个中层领导,工作认真负责,有一定的压力,在临近退休、快要享受人生黄金岁月之际就这样遗憾地走了,对他家庭来说是个巨大损失,我也为失去这么好的老战友而心里十分悲痛,亲爱的战友,我再也听不到你弹奏的月琴声!
(2014年3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