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组歌《岁月甘泉》 – 献给上山下乡运动40 周年

[align=center][size=4]作曲：霍东龄[/size][/align] 
[size=4]         霍东龄，中国京信通信系统控股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兼总裁。文革中的1969 年下乡到海南
岛生产建设兵团，1977 年考入华南理工大学无线电系。1995 年创立京信通信公司，开展第
一代移动通信直放站产品及服务业务。2003 年京通信在香港联合交易所主板上市。
霍东龄不仅精于管理，在音乐艺术上亦有造诣。他早年曾是学校、“知青”群体中的文艺骨
干，靠自学完成了作曲理论和音乐专业知识的积累，曾创作过相当数量的声乐、器乐作品。
2007 年7 月至2008 年8 月，霍东龄利用业余时间谱写出交响叙事合唱《岁月甘泉》，获得
各界热烈反响。
作词：苏炜
苏炜，中国大陆旅美作家、批评家，美国耶鲁大学东亚语文系高级讲师。1953 年出生于中国
广州。文革中曾下乡海南岛农垦兵团十年（1968‐1978）。曾出版长篇小说《渡口，又一个早
晨》（1982，广州）、《迷谷》（1999 ，台湾；2006，北京）、《米调》（2007，广州），
《米调》曾被评入“2004 年中国最佳小说排行榜”；短篇小说集《远行人》（1987，北京）、
学术随笔集《西洋镜语》（1988，浙江）；散文集《独自面对》（2003，上海），《站在耶
鲁讲台上》（2006，台北）, 《走进耶鲁》（2009，北京） 等。
我看《岁月甘泉》：从一个美国青年的视角
关于中国的文化大革命，如果你随便问一个普通美国人，多数只是一脸的茫然。他们也许能
认出毛泽东的面孔，还可能告诉你他做了些很糟糕的事情。有些人也可能听说过红卫兵，也
可能在电视上见过一群手摇小红书的十几岁的孩子们，等等。不过，恐怕也仅此而已了。
1960 年代后期到1970 年代中，中国大约有近两千万中学年龄的城市孩子被卷入了一场轰轰
烈烈的“上山下乡”运动。他们被送到农村和边疆，与他们的家庭和父母亲人分离多年。上面
号称是为了让他们接受农民的再教育，成为合格的共产主义接班人，从而建立一个更好的社
会。那是一个理想主义的时代。对很多孩子来说，亦是不可估量的艰苦岁月。如今，那场运
动被认为是20 世纪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乌托邦之一。无论历史将如何评价，那场运动永
远改变了中国整整一代人的人生轨迹，如同我们1960 年代美国年青一代的经历一样。正是
他们所喝的空气和所呼吸的水，塑造了他们和他们的一生。
通过描述发生在20 世纪的若干重要事件的书本和电影，几乎所有美国人都知道纳粹大屠杀
以及前苏联的残酷统治。我们的历史书中对此都有详尽的描述。但关于中国的文化大革命，
他们就知之甚少了。那是因为：源于文化大革命时期的事件并能真正跨越文化差异的艺术作
品，不说是无处可觅，也是寥寥无几。《辛德勒的名单》、《安‐弗兰克的日记》、《时间终
结四重奏》和《肖斯塔科维奇第五交响乐》等，以杰出的艺术形式，强悍地表达和展现了当
时的历史事件。而对于文化大革命，我们两手空空。
《岁月甘泉》的独特性就在于，她能以音乐的语言，将听众带入一段扣人心弦及令人难以回
首的历史。从形式到内容，其对历史的演绎都超越了最好的百老汇音乐剧。她以音乐符号与
韵律，向美国听众或演唱者展现了那一个充满理想主义与黑暗的时代，并给予他们以身历其
境的陶醉。我和这个作品打交道已有不短的历史——我正在把歌词翻译可以演唱的英文并且
重新编排交响乐配器。我深深感到，这个组歌的魅力，正在于她把看似遥远而陌生的历史，
带予我们感情的共鸣。
为什么美国人也应该知道中国的文化大革命？当然，它能拓展我们的视野。不过，有一个更
明晰的回答：它也是我们的历史。几乎每一个从中国来的我的同龄人（我今年25 岁），都
有一个下过乡的父亲或母亲。众多的普通美国人都与这段历史有不可分割的联系。但它却极
少被谈及‐——或由于不堪回首，或由于语言交流的障碍。现在，是把它融入我们的历史的时
候了。
‐‐ 《岁月甘泉》英译者 温侯庭（Austin Woemer）
《岁月甘泉》简介
四十多年前的1968 年，响应毛泽东主席的号召，全中国有将近两千万的中学生和城市青年—
—他们都是共和国的同龄人，到遥远的边疆、海岛、山村、荒原务农劳作，在穷乡僻壤渡过
了自己宝贵的青春岁月。这是一段理想与苦难同行、汗水和泪水共洒，充满浪漫、悲壮、迷
茫和欢笑的特殊生命里程。
交响叙事合唱《岁月甘泉》，是粤海知青群体为纪念知青上山下乡运动四十周年而创作的大
型音乐作品。词、曲作者都是当年下乡海南岛的知青。作品以明朗中蕴涵沧桑的基调，以深
富南疆风情的音乐元素和史诗式的结构格局，缅怀、再现了知青一代人的青春历程。全曲以
八段、九首曲目组成，以合唱、独唱、对唱、领唱等多种形式，重现了当年知识青年挥别亲
人，在乡村垦荒劳作，思亲、爱恋、迷茫、牺牲等等的历练和场景。作品缅怀过往，感念人
生，感念乡亲和土地，充溢着知青一代人浪漫主义、理想主义的激情，同时也寓涵着历史反
思、温故知新、继往开来的深沉意蕴，自2008 年九月在广州首演之后，得到广大知青群体
的热烈反响和音乐界人士的广泛好评，曾由南方电视台和凤凰卫视美洲台等多次转播，并在
广州星海音乐厅一再上演。作品由广州太平洋影音公司正式出版后，更是广为流传，一版再
版。2009 年11 月，《岁月甘泉》获得了广东省四年一评的文学艺术最高奖项——“鲁迅文学
艺术奖”，并于同月在北京国家大剧院上演。
歌词
1. 序曲：岁月甘泉（合唱）
回望忧患年代的青春岁月，一个特殊年代造就的特殊群体，一段百感交集的深情歌唱。
朝霞，朝霞似锦，啊……晚霞，晚霞啊……若金！
朝霞似锦，晚霞若金，汗水和脚印，铺满我们每一个早 晨。
遍地篝火，满天繁星，那是我们青春长路上，闪烁的眼睛。
朝霞似锦，晚霞若金，从泥土获得真情，从草根中了解责任。
遍地篝火， 满天繁星，走过了千山和万水，我们不再年轻。
朝霞似锦，晚霞若金，向大地父老乡亲，献上我们的感恩。
遍地篝火，满天繁星，在苦难中掘一口深井，
岁月的甘泉啊……啊，岁月甘泉…
2. 汽笛一声海天阔（男高音独唱与合唱）
汽笛马上拉响，驶向海南岛的出海轮船马上启航。站在走向未知前景的人生码头，一个满怀
理想和迷茫的少年，告别童年、告别亲人的怅望……
挥手云山远，珠水起浪波。告别亲人上征途，汽笛一声海天阔。
海天阔，海天阔，海天阔，啊……
再见了再见，童年的梦想，我们要出海，迎击风浪。
再见了再见了，往日的欢歌，我们到岁月深处，点起灯火。
再见，再见，童年的梦想，往日的欢歌啊，再见了再见。
汽笛一声海天阔，汽笛一声海天阔。海天阔，海天阔，海天阔，啊……
记住了，记住了，亲人的嘱托，在天涯海角，扬起风帆；
记住了，记住了，荒野的诉说，为屯垦戍边，辛勤耕耘开拓。
记住了，记住了，亲人的嘱托，荒野的诉说啊，再见了再见！
汽笛一声海天阔，汽笛一声海天阔……
抬头望沧海，千里怅寥廓。
远山远水呼唤我，壮歌一曲从天落！从天落，从天落，从天落！
3. 垦荒曲（合唱）
烧荒 : 随着烧毁荒林的熊熊大火，燃烧的土地，燃烧的青春。
嘿哎！嘿哎！嘿哎！嘿_嘿_嘿！嘿_嘿_
踏着红红的山泥，我们点燃一个个山岗。
荒草化作烈焰，把山野林莽来唤醒；
山风吹拂烈火，映红了我们青春的脸庞。
劈开丛林呀，嘿_嘿_！炸开顽石呀，嘿_嘿_！
烧尽荒草呀，嘿_嘿_！希望在明天，胶林翻绿浪。
嘿哎！嘿哎！嘿哎！嘿_嘿_嘿！嘿_嘿_
劈开重重的山岭，我们筑起 一层层山行。
荒野献出沃土，把青春年华来相迎；
山风吹拂烈火，拍打着我们骄傲的胸膛。
劈开丛林呀，嘿_嘿_！炸开顽石呀，嘿_嘿_！
烧尽荒草呀，嘿_嘿_！希望在明天，胶林翻绿浪
推土机手之歌: 扛起移山的重任，也扛起了一个时代的苦难和风流。
山风呼呼吹，推土机车隆隆响。钢铲一声 吼，突击队红旗过山岗。
我们是开路先锋，我们是垦荒战士。
看我们劈开顽石，赶走蛮荒，把移山重任担在肩上；
履带辚辚走，推土机车闪闪亮。铁牛列成行，穿过暴雨迎接朝阳。
我们是开路先锋，我们是垦荒战士。
看我们劈开顽石，赶走蛮荒，把移山重任担在肩上；
把青春热血洒遍边疆，让理想歌声四处飞扬！
飞扬，飞扬，飞扬！
4. 半湾银月半湾潮（男女声对唱与合唱）
少男少女在劳动中萌发的爱情，在那个时代常常会冒犯禁忌。凌晨割胶和收胶，悄悄的传
情，悄悄的来去，却被大伙儿发现和调侃。
半湾银月半湾潮，三更灯火五更号，噢咧噢……
半湾银月半湾潮，三更灯火五更号，
南渡江头收胶忙，歌声追着那彩霞跑，歌声追着那彩霞跑。
咿──
啦啦啦……你收胶水我来挑，我来挑，一路欢歌一路笑，一路都在笑，
若问我和阿哥我俩的心，
山也知道，水也知道。山水都知道！山水都知道！
清晨里飞过比翼鸟，飞过比翼鸟，来也悄悄，去也悄悄，来去都悄悄，
甜在心中笑在脸，笑在脸，
早霞知道，晚霞知道。早晚都知道，早晚都知道！
你也知道，我也知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大家都知道！
哈哈哈……
半湾银月半湾潮，三更灯火五更号，
南渡江头收胶忙，歌声追着那彩霞跑，歌声追着那彩霞跑。
哎！嘿罗喂！哎！嘿罗喂！噢咧噢──
5. 一封家书（女高音独唱与合唱）
一个刚刚从文化夜校下课的知青小老师，写给远方妈妈的信。她的思亲想家和人生迷惘，她
在山村生活里感受到的亲情和希望。
月明星稀，啊，月明星稀……群山静谧，群山静谧，啊，静谧……
轻轻地，掩上夜校的小门，默默点亮茅草房的油灯。
远方的妈妈啊，女儿想你，三言两语，道不尽万千思绪。
我想眺望星空啊，思绪被云雾遮挡；我要飞翔啊找不到翅膀。
早起的寒露，西下的夕阳，和着我的汗水，带走我的悲伤。
啊……
山苍苍，夜茫茫，人生的路，走向何方？
妈妈啊，女儿想你，想你，想你！
满满的，夜校坐着阿叔阿婶，一字一句我教他们学文化。
汗水和心思啊，都在笔画里；多少话儿，连着乡亲和土地。
白天烈日下啊，阿叔教我学割胶；夜晚风雨狂啊，阿婶端来热姜汤。
山泉的流淌，山花的芳香，带给我亲情，带给我希望。
啊……
山苍苍，夜茫茫，人生的路，走向何方？
妈妈啊，女儿想你，想你，想你！
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
月明星稀，群山静谧……
6. 山的壮想（男中音独唱与合唱）
一场铺天盖地的大洪水，曾经一瞬间就毁灭了二十二个青春的花季。多少年后，站在知青墓
前缅怀往事，所有对于生命的追悼，都包含了一代人的命运慨叹。
山的壮想，山的壮想，啊……
大山里静静地站立的墓碑，荒草里掩埋着沉默的土堆。
那一场暴风雨铺天盖地，把多少年轻的花季粉碎，把多少花季粉碎。
啊……噢呀喂，噢呀喂！
山风轻轻吹，青山高巍巍。不要问我青春悔不悔？
山风轻轻吹，青山高巍巍。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可贵。
雨后的彩虹，对苍山无愧，对大地无愧。啊，无愧！无愧！
大海里重新竖起的船桅，等待着和风浪再次的相会。
品尝过峥嵘岁月千般甘苦，最知道什么是幸福滋味。
啊……噢呀喂，噢呀喂！
山有山的壮想，海有海的沉醉。不要问我青春悔不悔？
山有山的壮想，海有海的沉醉。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可贵。
我们曾经沧海，对风浪无畏，对黑暗无畏。啊，无畏！
我们是那大山大海的儿女，有海的辽阔，有山的壮伟！
山风轻轻吹，青山高巍巍；山风轻轻吹，山风轻轻吹……
7. 我们回来啦（合唱）
回来了，已经不再年青的“知青”们回到了他们的第二故乡，和当年的乡亲与土地久别重
逢，笑中含泪，泪中带笑。
啦啦啦啦……我们回来啦！我们回来啦！
橡胶林，我们回来了！带来了珠江水日夜的牵挂；
芒果园，我们回来了！带来了潮汕平原清风的问好……
带来了，往日的歌声缭绕；带来了，今天的泪水和欢笑。
欢叙着土地结下的深情；诉说着儿女成长的骄傲。
歌唱着岁月滔滔，青春永不老！
啊，我们回来啦！啊，我们回来啦！啦啦啦啦……我们，我们回来啦！
小学校，我们回来了！带来了山南海北儿女的欢闹；
老班长，我们回来了！带来了大洋彼岸游子的关照……
带来了，往日的歌声缭绕；带来了，今天的泪水和欢笑。
欢叙着土地结下的深情，诉说着儿女成长的骄傲。
歌唱着岁月滔滔，青春永不老！
啊，我们回来啦！啊，我们回来啦！啦啦啦啦……我们，我们回来啦！
8. 终曲：情系青山（男中音、男高音领唱与合唱）
感念土地，感念人生，感念我们的乡亲父老。向今天和未来、大地和祖国，献上我们的爱心
与骄傲。
感念人生，感念土地，
我们感念乡亲父老，情系青山，心连乡土。
向今天，献上我们的爱心；向未来，献出我们的骄傲。
向大地，献上我们的爱心；向祖国，献出我们的骄傲。
心连乡土，情系青山……
向今天，献上我们的爱心；向未来，献出我们的骄傲。
向大地，献上我们的爱心；向祖国，献出我们的骄傲。
心连乡土，情系青山……
向今天献上，向未来献出，我们的爱心，我们的骄傲；
向大地献上，向祖国献出，我们的爱心，我们的骄傲！
向今天献上，向未来献出，我们的爱心，我们的骄傲；
向大地献上，向祖国献出，献出我们，我们的爱心，我们的骄傲！[/siz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