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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晓波:【杭州南宋遗痕之三】三年自然灾害与白洋河

2016-05-31 作者: 上传人:


  南宋淳祐七年(1247),连续三年大旱,《宋史·理宗本纪》载:六月“丙申,以旱避殿,减膳,诏中外臣僚士民,直陈过失,毋有所讳”。一桩皇上的反思、节食与“中外”人士的“批评与自我批评”,由此开始。

  大旱仍然“未释”,十二天后,理宗对部分批评付诸行动。下诏“两淮、襄、蜀”等地,对一直“遗骸暴露”在野地的前线阵亡将士,尽数“收瘗”;七月,又下诏,罢免办事不力的“同签书枢密院事兼权参政事吴潜”。

  三年自然灾害,尤其以淳祐六年六月最甚,“镇江、常州亢旱”,也就是极度的干旱。镇江、常州,时属两浙范围,也是京城临安(杭州)百万军民的粮源。连续三年,粮食大幅度减产,严重影响到了首都临安的安定。

  那时候,从北面“苏、湖、常、秀(嘉兴)、镇江”进临安的粮船,分为两路。一路“自东”,走大运河,到北新桥,也就是当时临安的北关,现在登云桥的南面;一路走德清,到奉口,“沿溪”,经梁渚(现良渚),过现在的小河直街,到北新桥。要说明的是,当时梁渚这一路,是“溪”,不是“河”。溪水之窄,行船艰难,全靠纤夫肩拉。这样的水运,也“止可载十余石米舟”,约现在一辆长安小皮卡一吨多的载量。

  “梁渚”这一路,是从奉口过来的水流,应该是“西塞山前白鹭飞”的苕溪。淳祐七年,大运河“断流,米船不通”;德清一路的溪流,“自奉口至梁渚,仅有一线之脉”,也是断断续续;而梁渚至北新桥,溪流尽“皆干涸”。尽管灾区人民勒紧裤带,支援京都,但“诸路纲运,及贩米客船”却全进不得临安了。

  “纲运”属朝廷的计划调拨;“贩米客船”是市场行为。到了这时,惟一是“肩负”,从德清到北新桥的“步行费”,每一石米要付“几十余千”。

  南宋中期,一石大米(约120斤)的价是三贯铜钱,也就是三千个铜板。后来兵荒马乱,米价上涨,再加上这脚夫的“几十余千”步行费,《淳祐临安志》称:“米价之增,灾由于此”。

  这一个“灾”,就不是仅仅指大旱了,还有脚夫的费用所带来的“米价之增”,为此,饿殍更是大增。不过,在相关的文字中,临安并没有饿死人的记载。在《淳祐临安志》上,由此引出的,也只是抗灾的成绩:临安府尹赵与筹的开挖运河。官样文章,千古如此。

  赵与筹在派员查看北新桥至奉口的小溪后,决定,将此溪沟开挖成一条大河,一劳永逸解决临安城的粮道。根据当时溪沟的宽度,从“北新桥到狗葬”,再“开阔三丈”;从“狗葬至奉口”,加阔“一丈”。并清除河道淤泥,加深河底四尺,形成了“共三十六里”的新开河。

  “狗葬”,现称“勾庄”,邻近“吴王村”,并非越王勾践、吴王夫差所遗。赵与筹扩溪前,葬狗一片荒冢,溪流“纤路狭窄”,纤夫“艰于行走”。赵与筹“差委官属,分段开掘”,并将挖出的河泥,加宽纤道,“帮筑塘路”。估计这一个“民心工程”是公认的,出工踊跃,当年开掘,当年完工。

  “新河开成,漕输既便顺,堤岸亦增辟。子是,往来浙右者,亦皆称其便焉。”从光绪十九年(1893)的“浙江全省舆图”来看,这一条径直的人工河,依然标注清晰。南起小河直街旁的会安桥,北至现在余杭区獐山乡的奉口村,横跨石桥14座,桥名依然。现在勾庄的社区,用的就是当年“万年桥”的名。

  民国地图,称会安桥至勾庄段为小河;勾庄至奉口段为西塘河。三十多年前,这条沿了104老国道的河,仍有30多米宽的河床。蒹葭垂柳,飞禽掠水,河埠农家,颇有野趣,乡民称之“白洋河”。

  如今,“白洋河”的祥苻桥一段,因早年圈在某造纸厂内,水流狭窄,几近小溪。祥苻桥至勾庄段,因104国道的一再拓宽,也成了驳石高岸的狭流。没办法,不这么筑,国道不“国”,家家拥有的汽车怎么过得?再往北,上纤埠至奉口段,已近淤塞。倒是棕榈湾住宅那一段河道,借了卖房的要求,成了小区的美景,还有一点原本的野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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