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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的,是人

2012-06-05 作者: 上传人:

 

  “最美司机”吴斌这几天一直在感动着我们,在那辆飞驰的大巴车上,吴斌守住了生命,也守住了责任。

  生命如此脆弱,为什么我们能活得如此顽强,是因为人性、对彼此的承诺和责任,将我们紧紧联系在一起。

  当危机来临时,吴斌信守了承诺,坚守着责任,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因为感动,我们便觉得温暖,便不会孤独,便充盈着希望。 

 

是什么给了杭州人责任与担当的基因 

  2011年6月,杭州西湖申遗成功。7月初,最美妈妈吴菊萍用一双柔弱的臂膀,托举起了生命的奇迹。8月,我应杭州某杂志邀请,写了篇《后申遗时代,如何释放西湖的“诗情画意”》,内容是关于西湖文化推介工作的,当时还真没想到“诗情画意”之外的西湖。近日,被杭州长运司机、老百姓称其为“平民英雄”吴斌的事迹感动着,我猛然醒悟,只以“诗情画意”来定义西湖,眼界是不是太狭窄了。

  西湖一步一景,西溪一棹一歌,西泠一石一咏,点缀其间的苏小小墓、白娘子传说、梁祝故事、三生石典故等等,似乎使杭州柔美得有点“女性化”。但别忘了,古人早已指出,“赖有岳于双少保,人间始觉重西湖”,民族英雄岳飞、于谦,再加上抗清的张苍水,这“西湖三杰”在山水间的存在,无疑在杭州人的精神中嵌入了责任与担当的基因。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水土”应该包括精神的水与土。且不说历史上一些“革命”与杭州的关系,就是在民间的说法中,杭州人也素有“杭铁头”的耿直。这样的民俗文化对城市居民的影响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自然,这一切也离不开城市管理者的经营。几年前,在对包括香港、澳门在内的中国三十七个城市“平安指数”的调查中,杭州名列第一,被评为中国治安最好的城市之一,这还是能说明一些问题的。杭州的公交车在斑马线见行人必停,就很难得。

  心平才能心安,心安才懂奉献。在“平安”中生活,才懂得珍惜;在公平中发展,才懂得责任。一个公民珍爱生命,热爱生活,在平等对待中葆有尊严,才会“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才会爱岗敬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本能地”维护他人的生命。因为爱,不是喊口号喊出来的,是日常生活一点一滴塑造出来的。“平民英雄”,关键在于“平”。 

英雄与普通人

 

 和平年代,几乎没有人会时刻准备着要当英雄——因为时势造英雄,而一个安定和谐的社会,必然可以将大部分对人对社会的潜在伤害,消弥在完整的法律和保障体系中。无法英雄辈出,并非社会之哀,而是社会之幸。

 这句歌词,今天想起来,深有意味。

吴斌一闪而过却永难忘记的路标  

 

  从“最美妈妈”吴菊萍到“最美司机”吴斌,从“美丽星空”沈星到“最美女教师”张丽莉,都是身边普普通通的青年,却让我们窥见了晨曦中最灿烂的曙色。

  这道曙光是青春和责任的交织。在现代工业文明中,如果每个人都能做一个吴斌一样的人,他便是一个有责任的人,被人敬仰和尊重的人。有时候责任很小,但是必须敬畏。每一种天职都有让人敬畏的责任。即使在生命最后的76秒,这份天职也需要坚守,这就是对责任的敬畏。

  当下的中国犹如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汽车,吴斌的责任是这个时代的路标,这个路标很小却很耀眼,让我们可以避开动车的“责任事故”,也提醒每一个我不要迷失自己,迷失在歧路上。

  这首歌像是为吴斌写的。

  这首歌也像是吴斌写的——今天想起这句歌词,突然觉得这首歌,是吴斌用生命写成的。

  在杭州朝晖五区吴斌家门前,敬献给吴斌的许多花圈的挽带上,落款是“普通市民”。来送别的,大都是普通人。“普通市民”,听到这个称呼,吴斌一定感到很亲切,就像上班遇到了同事,下班回家与邻居打招呼一样。前来送别吴斌的人潮里,不但有杭州市民,还有人从湖南、甘肃赶来,有人还特地带着孩子一起来。

  许多人爱去书店,即使不买书也爱去书店,一个重要原因是,在书店里能获得一种归属感:虽然大家素昧平生, 但这里的氛围会告诉你:我们是同类人。吴斌和那么多来看他、纪念他、不舍他的人们,也是同类人,他们共同的特质是“善良”。他们被感动,是被吴斌的善良而感动,普通的人们,在“善良”这个频率上,和谐共振。

  善良的普通人,平时都各自过着普通的生活,是那种平淡的、默默的、不乏幸福也时感艰难的生活。因为普通,他们的善良,有时难免犹豫,难免困惑。他们的善良需要呼应,需要支撑,善良和善良需要互相取暖。而吴斌,以一种人们不忍目睹的方式,将他的善良,猝然昭示于众,人们的敬佩、痛心、感动……种种复杂的心情交错、交融在一起,汇合一种巨大的精神能量,所有善良的人们加入了巨流,又从中汲取力量和信心,才出现了令天地为之动容的景象。

  社会的前行,有曲折,有坎坷,有风雨,但是,始终支撑着大厦的,是无数普通人。今天,他们在吴斌名字下聚集在一起,就像搭乘吴斌驾驶的车辆一样,起动、出发,一车人,就是一个命运共同体。吴斌如果没有这个意识,很难想像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会忍受剧痛做完他认为应该做的事情。钢铁的汽车流水的客,他们同坐一辆车,就像是一个社会,无数平凡的善良,善良的平凡,是这辆车前行的动力。

  所以英雄往往是以一种突如其来的方式,切入我们的眼帘,一如吴斌。假如可以,我想不止是吴斌的亲友,所有人都宁愿少一个英雄,也不愿出现那块劣质的刹车轮毂,夺去一条年轻的生命。我们宁愿他普通地活着,每天轻吻过他的爱人后去上班,然后在黄昏时乐呵呵地出现在家人面前,大叫一声“饿了,今天吃什么呀”——这也是他在成为英雄前,生活中最频繁的一些镜头。

  有人说吴斌只是履行了其作为一个公交司机的职责,遵循了一个行业的行为规范而已。这话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没错,只是他忽略了吴斌所处的特殊环境,看过视频的人都会感同身受,那犹如电影特效般击碎玻璃深入体内的沉重铁片,会给人带来怎么样的痛苦,而他随后一丝不苟进行的动作,又需要多强的意志和精神力支撑。

  英雄本就出自普通人,褪去他在一刹那迸发出的光华,他的精神内核可能质朴无华,或是人性之善,或是职业精神。但英雄是有其特质的,这种特质,其一是坚定不移的信念,无论是人性或是职业精神、道德素养,他们都能深烙于心底,永恒不变;其二是有公心,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不可能挺身而出,更不可能成为英雄。假如吴斌只关切自己的痛楚和伤情,心中却无乘客的安危考虑,仅凭本能他可以完成那一系列的操作吗?

  这样的精神内核,因其朴素和贴近,恰恰最能打动人,每个人都能从中照见自己的内心,在灵魂深处接受一次震荡和洗礼。我们会发现自己与英雄其实很近,但我们也会发现自己与英雄其实很远。

 

平凡人们给我最多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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