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故事,很多人已经听过了,不过今天需要重复一遍。 一天,老鼠们开会,讨论一个有关鼠族生死存亡的大问题:如何不被猫抓到、吃掉?有一只老鼠说:我们的弟兄被猫吃掉,主要是因为猫走近时,不能及时发现,等发现了,想跑已经来不及了。一只老鼠说,如果在猫身上挂一只铃铛,老远就能发现猫来了,就来得及逃走了。大家都说这是个好法子。这时,一只老鼠问道:那么谁去给猫挂上铃铛呢?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一直到现在,老鼠还在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现在这个故事似乎在重复。昨天,《经济参考报》报道,有专家认为,公车改革至今没有成果,根本原因在于体制,公车改革要有突破就不能让乘坐公车者制定车改方案。 那么,专家的意思就是:让没有资格坐公车的人,来给有资格坐车的人制定规矩。专家说的是“制定”,而不是“制订”。 “制定”,就是从起草方案到最终决定方案,一条龙,全权办理,全都由没有资格坐公车的人来定。 “制订”,就是拿个车改方案的文本出来,相当于打个草稿,好听点是草案,在这种情况下,“制订”者其实扮演的就是秘书角色,是“笔杆子”,是书写工具,不是“印把子”,没有决定权。但是,这样一来,公车改革的难度,会不会跟给猫挂铃铛的难度相当呢? 难道,坐公车的,不坐公车的,两者的关系,真的是猫和鼠的关系吗?讲这个故事,不过是用一个比喻。既是比喻,那就是说,毕竟不是一回事。猫和鼠的关系,是造物主派定的,吃和被吃的关系,不可更改,两种生物之间,既不能互相了解,也不能角色互换,永远不可能和解。而坐公车者与不坐公车者,是同一种生物,不应该是谁吃谁的关系,利益冲突应该能够调解、调节;而且人类也发明了这种机构,比如人大、议会、国会等。这类机构,就具有超乎利益冲突双方之上的权力,来调节双方的利益关系,想办法给猫挂上铃铛。 但是,问题在于,这类机构,也是由具体的人组成的,也有自己的利益及其立场,因此,关键在于他们在履行使命时,能不能放下自己的利益,完全或基本上站在公众利益、全社会利益的立场来思考问题,决定自己那一票投向何处。如果不能,那等于他采取了利益冲突某一方的立场,即猫的立场或老鼠的立场,由于他能决定博弈的胜负,他这样做,就等于把本不是猫鼠关系的双方推向猫鼠关系:一方要吃另一方;但另一方毕竟不是老鼠,自然不肯轻易被吃,就要反抗,社会矛盾就激化了。所以,公车改革能不能有一个较为公正、平衡的结果,关键不在坐车的,也不在不坐车的, 在于调节者。
公车改革,关键不在坐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