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众多大国尝试过从陆地向海洋转型,但成功者甚少。正在进行海军扩张的中国,能从历史中汲取不少经验教训。
随着欧洲海军力量迅速衰退和美国海军数量锐减,中国正进军海洋。6个世纪以来的这股中国向内陆龟缩、欧洲凭借海军扩张在全球散播西方影响力的大潮流行将结束。现在,北京史上首次出现一场激烈而持久的争论:中国到底是一个陆上强国,还是一个海上强国,或者都是?
历史学家过分夸大了中国对海洋的忽视。南宋都城临安就是长江上的一座港口。其后的元朝对日本、越南和爪哇发动了中世纪最大规模的水陆两栖军事行动。14世纪,中国人的造船和海军武器技术世界领先,还发明了磁罗盘。海军元素更是从始至终贯穿明朝历史。清朝选择了陆军强国,最终遭受重创。
冷战时期,中国海军的发展起初受到美国牵制,之后受到中苏关系恶化影响。中国海军主要负责支援地面部队,直到1988年左右才拥有自己的战略。20世纪60年代,苏联成为中国最大的安全威胁。冷战末期,中苏两国厉兵秣马。陆军必然成为中国发展的当务之急。
邓小平时代至今及未来,中国能最终实现持久的海洋发展吗?从中国的海上商业轨迹看,答案可能是肯定的。极有活力的海上商业和造船业,将为海军发展提供足够的协同作用。这一转型的重要基础,在其他陆上大国向海洋迈进的过程中十分罕见。按吨位排行,中国已经超过韩国,成为世界造船领域的老大。但中国距离荷兰、英国和美国等海洋强国还有一段距离。那些国家在崛起为世界大国的过程中,主导了商业造船的所有领域。中国不仅需要增大市场份额,更要提升人员素质和创新能力。
几个世纪以来,中国正在第一次打造真正具备作战能力的现代海军。这得益于30年来的有利条件。冷战结束后,中国不再背向临敌,首要战略重心转向海洋领域。与地区国家的领海争端、“台独”势力的威胁、美国保护台湾的意愿以及中国经济的迅猛发展,让打造全面现代化的中国海军首次成为可行目标。
此前,陆地大国试图成为海洋大国的努力一般都未能如愿以偿。因此,中国在战略上是“逆风”航行。尽管仍有争议,但中国已然明显向海洋进发。它拥有前人不具备的多项优势:稳步发展的海洋经济、充满活力的造船行业、几乎与所有陆上邻国解决了边界问题、领导层对海洋发展的大力支持。中国很有希望实现一次真正的海洋转型。这将是两千年来的一次壮举。中国将会吸取历史教训,避免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