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大的演讲中我们见识了福田首相深厚的文化修养,福田前天到山东祭拜孔子则隐含了好些深刻的含义,充分显示出福田了不起的才干。
福田祭拜孔子迎合了现在中国政府推广孔子学院的行动,讨好了中国民众和政府,表面上看这好象只是一种外交手段。但仔细思考,我们可以看出福田祭拜孔子的很多深刻含义。
一.隐含深刻反省
日本古代从中国学习文化政治制度,日本人的学习是认真的有所挑选的。例如最高统一的权威可以减少小国家间的纷争,减少社会操作成本,因此日本人在确立天皇之后就眉宇更换,一直坚持着这样的规则。即使在幕府时期,幕府权力掌控一切,他们也没有产生起而代之的念头。天皇作为一种中央权力的认同一直维系着整个日本(不管是否有实权)。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日本人是认真守信的。
日本人学习中华文化的显著特征就是学习儒学,儒学的精神渗透于整个日本社会,使得日本成为世界上最有效率的国家和民族。犯罪率低、社会贫富悬殊差距最小、工作认真尽责、等等所谓的“日本优越性”追究根本都是受儒学精神的影响。如自律和严格的等级尊卑制度。
福田说过:“要谦虚的反省历史”。日本人在引进中国儒学的过程中经过了筛选,认为“仁”没有用处不适用日本,因此将之废弃。仁是什么?樊迟问仁,子曰:“爱人”。 《庄子.在宥》:“亲而不可不广者,仁也。”
仁爱天下,天下大同的思想是日本人难以理解的。没有仁爱将难以成为大国。因为没有仁爱难以获得认同和获得归附者。日本一直就处于小国寡民的阶段难以认识“仁”的效用。俗语讲不让土壤之所以成泰山,不择江河才可以成大海。日本就是因为缺少“仁”的精神才致使其迅速衰落,现如今成为美国附庸。因此对“历史深刻的反省”指的是由于没有深入领会孔子精神,导致错失成为领导世界机会。祭拜倡导以仁为主的孔子,应该就是深刻的反省。有反省就应该学习,“仁”应该是日本现在主要的研究课题。
二.提醒中国不要被仇恨蒙蔽
儒学近百年来在中国遭到废弃,标榜“复仇”的假强悍甚嚣尘上。殊不知,复仇只是弱小的野蛮者才使用。现代社会如果谁因为亲人被杀,而再采取亲自报仇的行为会被人认为是疯子和野蛮。(近期报道的因亲人飞机失事,而枪杀机组人员的事件就是野蛮)福田祭拜孔子有反省也有提醒,日本人对于中华文化还是认可的。
“七擒猛获”就是“仁义”智慧的具体表现。如果诸葛亮放不下蜀国将士的牺牲,只注重于复仇,就没有以后少数民族地区的长期安定。曹操隐忍了张绣杀子的仇恨,才使得众多有用人才的归附。培养仇恨情绪于己于人都不利。所谓“怨怨想报何时了”,讲究仁义、冰释前嫌才是泰山不让土壤的精神,才可以成其为大。巍巍中华之所以绵延不息、不断壮大得益于“仁义”。“爱人之心”,“亲人之情”,推己及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一家,无乎内外才是真正的大国精神。
回顾历史,匈奴女真今何在?不刻意培养仇恨才是大国的策略。以天下一家、天下大同的思想来思考问题才是中国与日本的契合点。谁又敢猜想两百年后的日本与中国是不是同一个国家?以后的世界肯定就如:历史上的希腊众公国,最后成为先希腊;历史上的战国最终先中国;历史上的十三联邦成为现美国;现德国由几十个小国家组成;……。世界统一在同一机制下,减少争斗是必然的趋势。而最有可能获得世界认同的模式就是以中国模式为主要骨架的“仁义”模式,因为“仁义”已经超越种族和国家,是世界大同的基本版本。
中国人不要妄自菲薄,要充满自信,相信我们可以为人类的和平作出伟大的贡献。领导者不能强调自己的仇怨,给人宽容大度的公平印象对于提高国家的领导能力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们要学习一下毛泽东、周恩来对待日本的大智慧,学习一下诸葛亮的“七擒猛获”。采用暴力报复或打压从来就不能让别人心服(不管是个人或群体乃至国家),有容人之量才能成其大。这也是辩证法,煽动仇恨是不可取的,也是愚蠢的。
辛一山
《联合早报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