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集聚,就是危险的集聚,就是安全的消弭。
6月27日晚上8点半,台湾新北市八仙水上乐园发生悲惨的粉尘爆燃事故,致死1人,致伤524人,其中重伤达194人,伤情“比想象中严重”。受伤者中有两名大陆居民,是在台湾交通大学就读的大陆女学生。
当时参加“彩色派对”的人群,聚集在摇滚区跟着音乐舞动,舞台上为营造气氛、助推高潮,喷发出大量彩色粉末,没想到这些喷出的粉末突然发生爆燃,从天而降的火团瞬间包围了观众。一片狂欢,立刻变为一片凄惨。这个所谓的“彩色派对”源自印度,在台湾已连办3年,吸引上万人参加,号称亚洲最大。主办方是民间的,租借了八仙水上乐园。
粉尘爆燃、爆炸,往往都是“看不见”的意外。去年8月2日,江苏昆山一企业的抛光车间,发生特大铝粉尘爆炸事故,致146人死亡。这次台湾“彩色派对”主办方显然不曾想到,那营造气氛用的粉末也会剧烈爆燃。个中教训,极其惨痛,务必吸取,务必改进。
首先就要拿“罪魁祸首”彩色粉末是问。这种彩色粉末的安全性在哪里?它的制造标准是什么?今后该取缔还是应改进?出事的粉末,据说是玉米粉做的。玉米粉也好,面粉淀粉也罢,集中喷洒到空中,就是易燃易爆的危险品。实验视频呈现得很清楚:一把面粉,集中吹向一支蜡烛,立刻爆燃。而成堆的面粉,则难以点燃,因为不像粉末与空气最完全接触。空气、高密度粉尘、火源——这样的“三结合”,导致的就是燃烧弹的结果。所以,生产喷雾粉末,必须添加阻燃剂、保障安全性,科技界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么禁止生产与使用,就是必须的。台湾行政部门已宣布,在没有确保彩色粉末的安全性之前,公共活动全面禁用。事实上,你看世界杯或欧洲杯夺冠队伍高举起金杯的时候,现场喷射的是彩片,漫天飞舞,纷纷而降,那个就没有爆燃的危险。
然后是必须深刻检讨“群聚安全性”的问题。众人的集聚,就是危险的集聚,就是安全的消弭。“群聚事故”主要有三类:一是相互踩踏,二是承重垮塌,三是爆燃爆炸。人作为社会的动物,群聚会带来快乐的体验,但同时也会带来失控的风险、受害的危险。个体的人,处于群体的巨大感染力之下,极易丧失自我、丧失理智、降低安全警惕性。法国著名社会心理学家勒庞,在他的社会学经典名著《乌合之众——群体心理研究》中深刻揭示:个人一旦融入群体,他的个性便会被湮没,表现出极端化、情绪化和低智商化的特点;“许多人凑在一起,就叫群体……群体的叠加只是愚蠢的叠加,而真正的智慧被愚蠢的洪流淹没了”。正因如此,群聚者的安全值是很低的,群聚事故很容易发生;所以,主事者必须成为“旁观者清”的人,以有序杜绝无须,以周全消灭隐患,以安保规避危险。
最后,就是说了又说的政府对公共安全的监管一定要到位。台湾这次八仙水上乐园重大安全事故之所以发生,明显与全程失去监管有关——维护公共安全,“八仙”无一过海。对于群聚活动,而且是上万人的群聚,地方政府职能部门岂能如此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