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威辛的志愿者
2012-10-30 上传人:新老年
[size=4] [/size][size=5] 奥斯威辛的志愿者[/size]
[size=4]译者:Woody87927[/size]
[size=4]发布:2012-10-11 [/size]
[size=4][img=615,375]http://cdn.yeeyan.org/upload/image/2012/10/18164223_72174.jpg[/img][/size]
[size=4] 维托尔德·皮莱茨基1901-194[/size]
[align=center][size=4]人所为恶,死后犹存;[/size][/align]
[indent] [align=center][size=4]所为之善,与之俱亡。 [/size][/align]
[align=right][size=4]《尤里乌斯·凯撒》 第三幕,第二场 [/size][/align]
[/indent] [size=4] 世界上可称得上像地狱一样的地方屈指可数。二战期间的奥斯威辛集中营便是其中之一,五年间一百五十万人命丧于此。[/size]
[size=4] 长期以来,波兰抵抗组织从人们的口口相传中获悉奥斯威辛集中营里的情况。这些早期的描述主要源于开释的犯人,也有些来自当地的临时工,像铁路工人和奥斯威辛附近村落的居民。为获取更详实的信息,抵抗组织决计派人深入虎穴打探消息。[/size]
[size=4] 在这种局势下,1940年一位名叫维托尔德·皮莱茨基的波兰老兵自愿前往奥斯威辛。39岁的维托尔德·皮莱茨基是波兰抵抗组织的成员,参加过1919-1921年的苏波战争,参与抵抗纳粹的早期入侵。皮莱茨基的任务是设计被捕,混入奥斯威辛为国内的波兰抵抗组织和位于英国伦敦的波兰流亡政府搜集情报,并在集中营内组织抵抗运动。[/size]
[size=4] “我认为他明白,他意识到了将要面对什么,”波兰国家纪念学院的历史学家雅克·波罗维茨说,“但即便如此,他仍被亲眼目睹的场面所震撼。”[/size]
[size=4] 在此后的三年里,皮莱茨基投身到二战中最惊心动魄的情报工作和抵抗运动中。他为波兰抵抗组织撰写了三份关于集中营内部生活的报告。关押期间,皮莱茨基以亲历者的身份见证了奥斯威辛集中营从羁押政治犯和苏军战俘的场所变为令人发指的杀人机器的过程。[/size]
[size=4] 皮莱茨基第三份报告的英文版,也是最详尽的一份,已于近期编译出版,书名为《奥斯威辛志愿者:超越胆识》,该书为本文的创作提供了一手资料,它真实地描述了集中营内部生活的方方面面。这份报告的原件目前由位于伦敦的波兰地下运动研究信托基金会保管。[/size]
[size=4] “在那里他经历了奥斯威辛集中营所有最严酷的时期,他去的时候正值集中营初建,一直待到1943年,”波罗维茨解释说。“他见证了集中营的演变,比尔克瑙区的建立-那里有臭名昭著的焚尸炉,但焚尸炉不只存在于比尔克瑙,奥斯威辛一号区也有毒气室和焚尸炉。”[/size]
[size=4] 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抵抗组织向皮莱茨基的家人隐瞒了他的行踪。他的儿子安德里耶·皮莱茨基回忆说,“因为危险所以得保密,孩子们知道的越少越好,但是我觉察到了一些异常。我父亲在华沙。我们相距100公里,有时我们去看他,他就教我们在占领期该如何生活。”[/size]
[size=4] 1940年夏末,皮莱茨基开始筹划行动。在安全区驻留期间他找到了一个名叫托马茨·塞拉芬斯基的人的资料,此人被误认为已于1939年9月被杀。纳粹通过询查犯人及其亲属的姓名和住址以控制人口。皮莱茨基机智地决定(在行动中)不用自己的真名或他直系亲属的名字。他把自己的照片贴在塞拉芬斯基的证件上,并熟记他的详细资料。他计划以塞拉芬斯基的名义被捕并登记在案。[/size]
[size=4] 9月19日一大早纳粹在华沙城内进行了一轮搜捕,2000多人在此次搜查中被捕。据亚当·西拉 和魏思劳·维索茨基1997年合著出版的传记《维托尔德·皮莱茨基》描述,那天早上搜查时皮莱茨基就在艾丽奥诺拉·奥斯托斯卡的公寓中。一个门房同时也是抵抗组织的成员找到他,给他提供了几条避免被捕的建议。“维托尔德拒绝了逃脱的机会,甚至都没打算躲进我的公寓。”德国兵上来敲门查房,皮莱茨基走了出来。他和奥斯托斯卡打招呼时,悄悄地告诉她“向上面报告,任务完成。”[/size]
[size=4] 瓦迪斯瓦夫·巴托谢夫斯基也在这次搜查中被捕,并和皮莱茨基一同被押往奥斯威辛,此人后来成为波兰外交部长。他们9月21日早上出发当天晚上十点到达战俘集中营。[/size]
[size=4] “当时我们并没有意识到奥斯威辛意味着什么,”他写道。“地下运动组织被迫去调查那里发生了什么,探讨组织他们参加抵抗的可能性或如何帮助他们。皮莱茨基开始着手从事这项艰巨的工作。正是他的觉悟和自愿决定使他后来来到华沙参加另一项重要任务。”[/size]
[size=4] 在那里,皮莱茨基对同胞们的行为感到不快。“最令我气恼的是同胞们的麻木,”他后来写道。“那些被捕的人都显露出大众心理学的特征,结果是这里的所有人都变成了迟钝的绵羊。”[/size]
[size=4] “一个明了的想法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唤醒所有的人,号召人们采取行动。”[/size]
[size=4] 皮莱茨基以塞拉芬斯基的名义被捕,监号4859。一入狱,他就立刻开始在狱友间组织活动网。用他的话说,他的目的是在集中营内部建立武装组织以提振士气,向外界输送情报,给组织成员分发衣食,将集中营内部情报暗中送往外界,并枕戈待旦一接受指令便武力控制集中营。[/size]
[size=4] 他管他建立的组织叫做武装组织联盟,(今天)该组织的波兰语缩写ZOW广为人知,它隶属于波兰抵抗组织。ZOW的存在是波兰抵抗组织的最高机密。为确保该组织的传承,防止纳粹守卫或告密者发现,皮莱茨基建立了以监狱为单位,每个监狱发展5名成员的高度组织隔离划分体系。每个监狱的负责人必须绝对保密,效忠于波兰抵抗组织,并能够经受住纳粹的审讯和调查。每位负责人要对皮莱茨基宣誓,此外他们只认识自己所负责区域的成员,对其他监狱的情况一概不知。这样一来,皮莱茨基有效地减少了整个组织暴露的风险。[/size]
[size=4] 据波罗维茨估测,截止1942年3月,皮莱茨基的组织约有500人,但他同时强调,这个数字在第二年皮莱茨基逃离奥斯威辛时翻了一倍。一段时间后皮莱茨基把线人和盟友安插到集中营的关键位置。事后证明此举对皮莱茨基和ZOW成员至关重要。[/size]
[align=center][size=4][img]http://cdn.yeeyan.org/upload/image/2012/10/18164524_90235.jpg[/img][/size][/align]
[size=4] 奥斯威辛的生活考验着里面的每一个人。他们如何行事都是出于个人本心。皮莱茨基写到,“集中营是一个人品格的试验场。”[/size]
[size=4] “有些人陷入道德的沼泽。”[/size]
[size=4] “而另一些人将自己的品格磨砺成璀璨的水晶。”[/size]
[size=4] 据波罗维茨的描述,皮莱茨基亲手撰写报告,然后将报告偷送出集中营转交远在伦敦的波兰流亡政府。他的每一份报告从波兰送抵伦敦都需要近4个月的时间,这些报告通常被伪装成德国文件,由格但斯克去往斯德哥尔摩的信使转送。波兰地下组织之所以选择斯德哥尔摩线路传送文件,是因为在那里德国人通行无需专门证件。[/size]
[size=4] 1943年初,皮莱茨基计划逃离集中营。他已经完成了在集中营内部组织抵抗活动的任务,他觉得是时候等待时机对集中营发起进攻了,抵抗组织可从外部攻打,里面的人可以从内部起义策应。与此同时,盖世太保也开始对集中营进行镇压,皮莱茨基的组织损失了大批成员。[/size]
[size=4] 皮莱茨基最终决定于1943年4月13日逃离集中营。一旦逃脱他就可以亲自向抵抗组织的领导建议武装进攻奥斯威辛。他逐步将ZOW成员的联络方式和自己的权责交接给组织中的高级负责人。[/size]
[size=4] 维托尔德·皮莱茨基在历经约2500次点名和947天的狱中生活后,和另外两名狱友逃出了奥斯威辛。4月26日周一夜里,也就是复活节后的第二天,他们三人被派往集中营外的一间面包房执行任务。趁纳粹党卫军不备他们切断一条电话线,然后破门而逃。[/size]
[size=4] 皮莱茨基最终回到了华沙,1943年8月25日他向抵抗组织总部做了汇报,希望有人采纳由ZOW从内部控制集中营的想法。然而不幸的是,知悉他在奥斯威辛任务的前任领导早在两个月前被捕,而新任领导没有采纳他的建议。据西拉和维索茨基的传记描述,他感到“苦闷失落。”[/size]
[size=4] 皮莱茨基使用的托马茨·塞拉芬斯基假名,给这个名字真正的主人造成了意想不到的后果。1943年的圣诞节,盖世太保逮捕了塞拉芬斯基,罪名是越狱。他先被关押在博赫尼亚当地的监狱里,三天后被押往克拉科夫盖世太保的据点。在经历了一系列被西拉和维索茨基所称的“残酷审讯”后, 塞拉芬斯基始终拒绝承认对他的所有指控,他于1944年1月14日获释。雅克·波罗维茨说,后来皮莱茨基和塞拉芬斯基成了朋友,并补充道:“他们的友谊延续至今,皮莱茨基的儿子安德里耶·皮莱茨基拜访塞拉芬斯基一家时,受到了热烈的欢迎。”[/size]
[size=4] 1944年8月1日华沙起义爆发,皮莱茨基积极投身其中。根据诺曼·戴维斯的权威著作《起义1944:华沙之战》的描述,皮莱茨基所在的连队主攻位于耶路撒冷大街一幢可俯视这条东西走向大街的重要建筑。这条街位于现今的华沙起义博物馆附近。[/size]
[size=4] “那个月的前两周,那座建筑在他们手上几乎每天都是得而复失,失而复得,”Davies写到。“他们不断被击退,又不断返回并一次次巧妙地击退德国守军。虽然多方征战,但是一旦他们逼近这处关键据点,德军指挥部就会严加防范。”此地后来被人们称作“皮莱茨基最后的阵地”。[/size]
[size=4] 华沙起义失败了。10月5日起义失败后,皮莱茨基向德军投降。他被当做战犯押往德国玛瑙服刑,直到1945年4月28日才被美军解救。解放后,他在营地待了两个月,随后加入在意大利作战的波兰第二军团瓦迪斯瓦夫·安德斯将军麾下。皮莱茨基被分派到军情二处。1945年夏在意大利他开始撰写他的第三份也是最详尽的一份关于他在奥斯威辛活动的报告。[/size]
[size=4] 1945年10月底,皮莱茨基和另外两人离开意大利,最终于12月8日回到华沙。据波罗维茨描述,皮莱茨基扮成供货商在一家工地建了个工棚,而他的实际工作是为仍在意大利的波兰第二军团开展情报活动,他的情报会通过军团传递到伦敦的波兰流亡政府。[/size]
[size=4] 皮莱茨基召集了一些曾在奥斯威辛和波兰抵抗组织参加斗争的老战友,他们为各类战后组织和机构工作。波罗维茨说,在此期间皮莱茨基成功地获取了政府官员和苏联顾问的电话号码,得到文件证实1946年共产党发布的全民公投结果系伪造,并发现波兰和俄国秘密签署的双边贸易协定,该协定允许红军在波兰领土驻军。[/size]
[size=4][img]http://cdn.yeeyan.org/upload/image/2012/10/18164625_25821.jpg[/img] 安德里耶·皮莱茨基最后一次见到父亲是在1947年春天,那时他才13、4岁。当时,他和母亲、妹妹及两个表亲住在奥斯特罗夫·马佐维卡。而他的父亲正在执行一项任务,他要说服隐藏在比亚韦斯托克附近红森林中的反共产主义青年抵抗组织解除武装。“他要让那些年轻人从森林里出来,要让他们相信不会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了,何必还要躲在森林里呢?”皮莱茨基就他父亲的任务谈了些自己的看法。“那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可能暴露,可能当场被杀,也可能被流放到西伯利亚。为此他隐瞒了自己军官的身份,然而那些年轻人只听官员的话。”[/size]
[size=4] 在谈到最后一次与家人见面时,他说,“我们去往华沙的路上,他朝我们走来,非常悲伤。他自己弹钢琴。并向我的朋友们透露了他的身份。他朝我和我的朋友们走来,教我们玩各种游戏,”皮莱茨基回忆到。“他很高兴看到我和妹妹有那么多朋友,我们并不孤独,因为我们搬离了东部,在马佐维兹的生活很不同。他很高兴我们与其他人来往,而且我们的同伴都很喜欢我们。”[/size]
[size=4] “他不知道他将永远离我们而去了。但在信中,他写道我们要活得有价值,尊重他人和自然。他写信告诉我妹妹要留心每一只小瓢虫,不要踩到它们,而是要把它们放到叶子上,因为每个生命的存在都是有意义的。”“爱自然。”在信中他这样教导我们。[/size]
[size=4] 1947年5月5日,皮莱茨基被共产党当局逮捕,据波罗维茨的描述,“他的指甲被他们拔掉,肋骨被打断了,鼻子也受了伤。他们对他进行了严厉的审讯,他遭受了严酷的折磨。”次年三月,他和其他几人以颠覆国家的罪名被公审。1948年3月15日,针对几项指控,皮莱茨基被判有罪。法庭宣布:“作为安德斯将军情报机构雇佣的特工,他在波兰境内组织间谍网络,搜集情报并把情报送往国外,出卖国家机密。”皮莱茨基被判处死刑。通常死刑会在判决后95天-105天内执行。而皮莱茨基的行刑日期定于他受审2个月以后的5月22日。[/size]
[size=4] 关于皮莱茨基在世时的最后描述源自简·斯蒂芬神父,他曾是波兰抵抗组织的牧师,最初被判处死刑,但随后不久被改判为15年监禁。他描述了前往华沙默克托监狱服刑时皮莱茨基的情形:“他的嘴上裹着白色绷带。两个卫兵押着他的胳膊。他的脚几乎碰不到地。我不知道当时他是否还有意识。看上去他完全昏厥了。”[/size]
[size=4] 没人知道皮莱茨基死后被埋在了哪里。人们认为的他的遗骸可能被埋在Sluzewiec公墓附近的草场里,或者被葬在华沙的Powazki 军人公墓中,那里也叫做“草场”,里面埋葬着为数众多的被战后共产党政权处决的人。[/size]
[size=4] 今天,在这座公墓中竖立着一块墓碑,此处是皮莱茨基的衣冠冢。皮莱茨基的遗孀玛利亚2002年去世后也埋葬于此。现在,他的墓地被鲜花、蜡烛、一小面波兰国旗和象征波兰抵抗运动的锚簇拥着。在这片草地上,人们用砖石砌筑了一座纪念碑,上面镶嵌着铜质铭牌,记录着埋骨于此的人们的名字,其中包括皮莱茨基。纪念碑被鲜花、蜡烛、国旗环绕。[/size]
[size=4] 皮莱茨基的家人没有接到他行刑的通知。他们甚至怀疑他是否真的被执行了死刑。“到了行刑的日子,我们都不相信已经执行了,”皮莱茨基的儿子安德里耶回忆说。“我们没有接到通知,没人告诉我们。我们,尤其是我母亲,希望他能对共产党派上用场,因为他知道那么多关于不同组织的事情,那么活跃。我们一直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父亲可能还活着,在Lubyanka(监狱)或者西伯利亚。”[/size]
[size=4] 皮莱茨基被处决2年后,默克托的一个狱警联系上了他的儿子。“我曾在羁押你父亲的监狱工作。我想帮你一把,你的父亲是位圣人,”他告诉安德里耶·皮莱茨基。“我的工作很杂,其中包括给你父亲送饭。有时,他不碰那些食物,我不知道他是在祈祷还是思考什么。于是我就把食物端走。在他的影响下我改头换面,再不做害人的事。”[/size]
[size=4] 但是,皮莱茨基死后的岁月里,他的家人生活举步维艰。他的妻子原是一名教师,失业一年,她的求职申请一再被拒。而且由于皮莱茨基的历史问题,他的孩子们上高中、上大学的打算都未能如愿。他们不知道战时他们的父亲到底做了什么,只是渐渐从别人口中和书报上了解到一些事情。他们的家庭财产在现在的白俄罗斯,被剥夺以后就再没得到任何补偿。[/size]
[size=4] 1957年和1974年,试图通过官方为皮莱茨基恢复名誉的努力都失败了。1989年,关心奥斯威辛协会董事会追授皮莱茨基奥斯威辛十字奖章,并敦促波兰司法部为皮莱茨基恢复名誉。1990年10月1日,法院宣布撤销1948年皮莱茨基和及其他人有罪的判决。在接下来的二十年里,皮莱茨基被追授了多项荣誉,波兰许多学校、街道以他的名字命名。皮莱茨基的半身像被安置在克拉科夫的乔丹公园,与约翰保罗二世和居里夫人等波兰伟人的塑像并列。距他遇害约60年后,波兰总统Lech Kaczynski授予皮莱茨基代表波兰最高荣誉的白鹰奖章。[/size]
[size=4] 2012年夏波兰考古学家在Powazki军人公墓的百人墓中挖掘出月100具骸骨。人们希望根据皮莱茨基后人提供的DNA样本通过基因测试找到他的遗骸。这一过程预计将耗时数月,但即使如此这项工作也仅仅是迈出了第一步。根据美国联合通讯社的报道,Powazki的百人墓中埋葬了不下400人的遗骸。[/size]
[size=4] 诺曼·戴维斯在皮莱茨基报告的英文版引言中写道,“皮莱茨基这一名字反映出被西方遗忘了数百万人的悲剧命运。唯有真正了解命运中的恐怖才能领悟第二次世界大战对欧洲的影响。”[/size]
[size=4] 在经历了对父亲几十年的漠视和排斥之后,安德里耶·皮莱茨基对此后二十年来父亲受到的认可心存感激。“过去禁止谈论我的父亲,”他说。“现在父亲得到了重生。过去的那些日子确实很惨,但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谈论它。现在我在家一刻也不得闲,总是有人打电话给我或者是一些别的事情找我。为此我感到很快乐。”[/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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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4]原文来源:theatlantic.com[/size]
[size=4]原文标题:The Man Who Volunteered for Auschwitz[/size]
[size=4]原文地址:[/size][size=4][url=http://www.theatlantic.com/international/archive]http://www.theatlantic.com/international/archive[/url][/size]